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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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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沈冽梨花帶雨的在電話那邊哭訴, 陳奕松讓他打開公放。

許小真瞥他一眼,陳奕松重覆一遍,讓他公放。

許小真擡手輕輕甩了他一巴掌, 陳奕松繼而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許小真。

“出軌是我不對, 準確來說我們的關系還談不上出軌。

我和他提分手已經足夠給你面子了, 別試圖控制我, 你越界了。”何況那天在床上, 他其實沒有明確向陳奕松承諾一定會分手,連他的電話都要聽,真當自己是誰了?

許小真帶著手機去書房, 房間裏剩下陳奕松, 氣憤地踹翻了面前的桌椅。

許小真要乖乖聽話, 最好的方法就是拿許留威脅。

但孩子只能是拴住他的線, 不能是控制他的武器,否則以許小真的性格,不會放心繼續把孩子留在他手裏, 也不會再信任他。

他的位置並非無可代替, 除非永遠保證自己會為許小真提供無可替代的助力,這不可能, 顧延野一但回來,可比他有用多了。

所以孩子就更不能動了。

而且他做得最錯的事就是退讓, 尼古丁沒有讓他冷靜, 及時給許小真教訓,反而釋放了退讓和縱容的訊號,讓許小真那麽敏銳的人察覺到了。

陳奕松陰毒和憤怒的氣息幾乎籠罩了整座莊園, 因為他發現自己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那類人,優柔寡斷, 為一丁點小事斤斤計較。

出軌一次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

他怎麽會介意這種小事,笑話。

——真是笑話!

他冷笑著抓起身邊的花瓶扔出去,瓷片碎濺,嚇壞了走進來的許留。

許留從來沒見過媽媽發這麽大的脾氣,她原本就比普通孩子更敏感,此刻呆呆地站在門前,咬著下唇,眼眶盈滿了淚水,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進門。

陳奕松沒想到她會在這個時間進門,扭曲的表情有瞬間僵硬。

如果是親生的,他會讓她滾出去別礙眼。

但並不是,她是許小真的寶貝疙瘩。他只是深吸一口氣,整理好情緒,蹲下來朝她招招手。

許留才噠噠跑進來,陳奕松把她抱起來,檢查她露在外面的皮膚:“劃著了嗎?”

“沒有,”許留搖搖頭,雙手圈在他的脖子上,知道媽媽不會對她發脾氣就不怕了,“媽媽為什麽生氣?爸爸回來的不開心嗎?媽媽不要生爸爸的氣好嗎?爸爸一定不是故意的,有話好好說可不可以?我給媽媽唱歌好不好?”

陳奕松捏了一把許留的臉,怎麽長得一樣,許小真就天天跟他玩心眼子,一點兒不聽話。

也不是不聽話,就是單純不喜歡他,所以不聽他的話而已。

“你爸要是給你換個新媽,要不要?”

許留拼命搖頭,辮子甩在陳奕松臉上:“不要,我就要媽媽,我要爸爸和媽媽在一起。”

陳奕松呼嚕了吧她的頭發:“行,回頭跟你爸這麽說。”

他把許留放下,心裏還是不痛快,去暗室揣了兩把槍和一排薄而小的刀具出門。

許留問他出門做什麽,他說去工作。

陳奕松很多年不親自做任務了,十五六歲的時候為了繼承人的位置和兄弟姐妹打破頭,比誰接的單更多,誰殺人最利索,他每次都是第一,碾壓陳家所有殺手,不知道今晚是哪些倒黴蛋被他盯上。

……

“哥,是不是那邊的嫂子讓你和我分的?”沈冽紅著眼眶,低著頭,用紙巾擦眼淚,很委屈。

沈冽再笨也知道他哥不是朝令夕改的人。

許小真沒否認就是承認了。

“哥你為什麽要這麽聽他的話?難道連和喜歡的人在一起的權力都沒有嗎?”

沈冽鼓動許小真反抗,許小真不傻,能聽出來,他不會一沖動就和陳奕松斷絕關系:“我離不開他,暫時至少是這樣的。”

他跟陳奕松不是感不感情那麽簡單。

“是因為嫂子能給哥提供幫助嗎?”

“是,我很快就會再回到十八區,我需要他。”

“好的,我知道了哥哥,其實我根本不在意名分,只要哥哥心裏有我就好,我不想讓哥哥為難。”

沈冽心裏冷然一片,早就沒什麽眼淚可掉,還是低著頭,抽抽噎噎,委委屈屈用紙巾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淚,看起來好不可憐。

怪不得,哥那麽輕易舍棄他,就是因為他沒什麽用。

有那麽多男人覬覦他哥,他只是溫柔體貼漂亮不夠,還要足夠有本事,只有有本事,能給哥的事業提供幫助,才能脫穎而出,哥才會選擇他。

沈冽沒再繼續糾纏,抵抗分手,乖得不可思議,許小真反而愧疚,覺得自己過於心狠,為了利益說把人丟了就丟了,沈冽被他白白睡了,一點補償都沒得到。

“你想要什麽,我都會盡力滿足你。”

沈冽咬著下唇,怯怯地看著許小真:“我什麽都不要,我就要哥心裏有我,我願意沒名沒分的跟著哥,保證不叫嫂子知道,哥別丟下我就好,我才學了新的魔術,想表演給哥看,哥別不開心。”

都要把他甩了,這傻孩子還想著哄他開心,許小真心裏有點不是滋味,沈冽都卑微到這種地步了,他根本沒法再說不好。

“以後再說吧。”他頭痛地按按太陽穴,良心受到譴責。

很為難,夾在兩個男人中間,如果他對沈冽沒有感情,就只需要從利益出發。

應付完那個,現在還要哄這個。

陳奕松淩晨回來的,一身血腥氣,在外面待了一晚上,心情舒暢很多。

許小真聽到聲音掃他一眼,就轉過去繼續睡了。

陳奕松擦幹頭發上床,許小真背對著他,他把人撈過來,問:“電話打完了嗎?”

許小真枕著手,點點頭。

陳奕松摸摸他的臉頰,把人丟到旁邊的沙發上去睡。

許小真不挑,什麽也沒說。

沒多一會兒,陳奕松又把人從沙發上抱回床上。

許小真煩了,擡手給了他一下。

陳奕松皮糙肉厚沒感覺,拉開自己的薄被把人塞進來,抱著他,許小真的頭發蹭在他胸口,癢癢的,很不喜歡,他忍了忍,還是把人抱住,手掌扣在他的後頸上,讓他貼著自己的胸膛。

“別有下一次了……”

許小真模模糊糊只聽到後半句。

如果不是他操蛋的人際關系,許小真這個假期其實過得很舒服,莊園裏有池塘和果園,後山還有樹林放養野物。

溫度不冷不熱,風吹得很舒服,他陪著許留釣魚摘果子,采野菜抓野兔,把果子做成各種各樣的派,放很多的糖和蜂蜜,晚上在小花園烤兔子烤野雞。

陳奕松開始還賞臉吃一些,後來嫌太甜命令他們減糖,烤兔子不許刷那麽多蜂蜜!

他廚藝很好,許小真幹脆把燒烤丟給他,然後在他站在烤架旁邊不耐煩的時候端著果汁把吸管遞給他。

陳奕松就著他的手喝一口,表情略有緩和,許小真蹲在旁邊咬著吸管,把剩下的咕咚咕咚喝光。

烤一只兔子,他喝了三杯果汁,偶爾陳奕松叫他的時候,他再把吸管塞進對方嘴裏,陳奕松說他好狡猾的一個人。

分兔子的時候,許小真就很大方了,把最大的腿撕下來舉起:“這個要先給最辛苦的人吃!”

然後放進陳奕松的碗裏,環視四周:“誰讚成誰反對?”

許留迫不及待舉起雙手:“我讚成!”

許小真也舉起雙手:“我也讚成!”

院子裏的篝火冉冉,把一切都鍍上溫暖的光,陳奕松以為自己會討厭這種平靜到無聊的氛圍,其實還好,尤其是許小真的眼睛映照了篝火的光,他想親吻對方的眼睛,再接吻。

他也是這樣做的,在許留低著頭專心對付兔腿的時候,猝不及防把許小真拉過來親了一小會兒。

許留眼淚汪汪捧著自己掉下的第一顆牙擡頭的時候,就看到爸爸臉蛋紅紅的,嘴唇亮晶晶的,很緊張地盯著桌面,她不明所以,展示自己漏風的門牙:“爸爸媽媽我掉牙了!”

上牙要扔到地上,下牙要扔到房子上面,據說這樣牙齒才會長得齊,這是一點無傷大雅的迷信和儀式感。

許留今晚註定和烤兔子沒有緣分了,吃了點蔬菜糊糊,拉著許小真和陳奕松,把她掉的第一顆牙埋進最靠近她房間窗子的樹下。

陳奕松又買了一些破爛小衣服,許小真坐在洗手臺上,抱著自己的腿,不敢看鏡子的時候,他的手機彈出消息。

“你猜猜是誰發來的?發的什麽?猜對了可以減一次。”

說著,他拉著許小真的手解鎖,所有人都在腦子裏過了一遍,許小真也沒想到會是風鵬程。

【你在哪兒啊?好無聊,要出來玩嗎?帶你長長見識。】

“怪不得池塘裏每天放進去那麽多魚你都能天天空軍,原來魚都在一區釣完了,好棒啊許小真,這是第幾個了?”陳奕松親親他粉紅的臉頰,“第三個了吧。”

他低頭輕輕親了下許小真敏感的耳後皮膚。

許小真被親得身體一顫,想死的心都有了,怎麽不偏不倚非要在這種時候發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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